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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炎】暖阳

我肥来了







“嗯,”李炎想了想,“是有点。”

“那怎么才能给你让你开心?”

“不知道,”李炎看着路灯下自己晃晃悠悠的影子,一脚踏了下去,“晾一会儿就好了吧。”

“那你一边晾一边听我说,”许行之说,“过几天潘智书店开业,咱们一块去看看?”

“前两天好像是听大飞说过,”李炎回忆了一下,“不过你什么时候跟潘智这么熟了?”

“嗯……还行吧。”

“真看不出来。”

“嗨,其实不光是因为这个,”许行之有点不好意思,“下周我和赵劲老张他们准备去烧烤,但是我们几个都不太会,所以就想找个会弄的带带我们。”

“烧烤挺简单的,”李炎说,“上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或者你到时候发消息问我,我就不去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做饭把锅烧了的事么?”

“记得,怎么了?”

“虽然说出来好像挺逗的,但当时的情形确实很恐怖,火苗差点冲到天花板上……从此导致我一看到发光发热的东西就有阴影,更别说直接在明火上烧烤了,”许行之叹了口气,“要是没个有经验的一起,我担心又出什么安全事故。”

李炎心说你这怕不是炸了个油锅,不过考虑到许行之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特性,这倒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你一学心理的还会有心理阴影啊?”李炎说,“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百毒不侵。”

“要真百毒不侵就好了。”许行之笑了,“我只是个学心理学的普通人而已,也会有各种心理问题和不良情绪,挺正常的。只能说我知道该怎么更合理地去化解。”

“那你一般怎么解决?”

“撸猫。”

李炎乐了,“我就知道。”

“不知道你失落的时候会不会也喜欢和小二火呆在一起。我偶尔会把不开心的事情跟肥羊讲,或者干脆抱着它几个小时不说话,不期待它回应什么,只要它能陪着我,基本上心情就慢慢平静下来了。”许行之说,“而且它也很会看气氛,每到这种时候都乖乖的不动也不闹,就任我抱着。”

“挺神奇。”李炎说。

“是吧,明明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许行之笑了,“也可能我真的跟它有血缘关系?比方说失散多年的亲爹?”

李炎咳了声:“幼稚。”

“幼稚怎么了,说不定就把你哄开心了呢?”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小学生?”

“你每次说我幼稚的时候都会笑。”

“我笑个屁。”李炎刚咧开的嘴又不自觉地抿上了。

“真的没笑?”

“没有。”

“看来我下次还得更幼稚一点。”

“你这什么脑回路……”

“开个玩笑。就算我跟肥羊有血缘关系,也注定不可能情绪相通……”许行之咳了声,接着道,“怎么说呢,人和人之间其实也差不多,虽然属于同一物种,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生活环境性格想法都不一样,短时间内想要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确实不太容易。”他停了一下,“不过比起这个,人大部分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已,哪怕暂时无法互相理解,能有个倾听烦恼的朋友总是好的。”

李炎嗯了声。

“所以……如果你愿意跟我说,我就听。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陪着你做其他事情,直到你开心起来为止。”

许行之的声音很平缓,像加湿器里升腾的水雾一样,有点润泽人心的魔力。

李炎不知不觉出了神。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话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许行之愣了愣,略显尴尬地笑道,“抱歉,专业病,还没改过来。”

“你不觉得这样会影响你自己的心情吗?”李炎突然说。

“你讨厌我吗?”许行之反问道。

“不讨厌。”

“这就够了。”许行之笑了笑,“你都说不讨厌我了,我怎么还会有负面情绪呢?”

李炎没搭话。

许行之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具体什么时间?”半晌,李炎说。

“周四下午,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许行之说,“烧烤是第二天。”

“我要带什么吗?”

“不用,人来就好。我帮你订酒店吧。”

“好,谢谢。”

“这话应该我说,谢谢你能来,”许行之道,“我等着你。”


虽然东西昨晚就收拾好了,李炎当天依然起得很早。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煮了碗面在客厅吃。

仨火闻到香味,跟打开了开关似的一下子从狗窝里弹起来,蹿到他脚边讨食。

李炎把它搭到桌檐上的爪子扒了下去。小东西拿前脚踩了踩地板,不满地嗷了两声。

“别吵。”李炎拍了它的屁股一把,瞥了眼紧闭的房门。

自从上次的事后,他几乎没怎么跟他妈讲话。去北京的事昨天提了一嘴,他妈也没什么反应,随口应了声,扶着腰挂着两个黑眼圈就又进屋了。

想来这几天也不好受吧。

李炎暂时不想回忆这事。不管最后如何收场,对于他这个被两边嫌弃的人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他吃完早饭就去车站了。上车刚走一会儿,车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半路停了三十几分钟,到北京站时已经晚点了接近一小时。

火车临时停车那会儿李炎就打算跟许行之说一声,但荒郊野岭没有信号。下车后他顺着人群一边走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对方发消息,在接近出站口时远远望见有个人趴在栏杆上冲他招手。

“来啦,”许行之一看到他就笑了,“坐车累了吧?”

“抱歉,车晚点了,路上也没信号,没法跟你说。”李炎扯了扯背包带子,“你一直在等吗?”

“没事,我今天闲。”许行之伸手帮他把打搅的带子调好,“我开了车,来去也方便。”

俩人坐上车,随便聊着。认识了这么些日子,李炎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了,就算不是经常碰面,也总是有话可讲。他觉得主要还是许行之善于寻找共同话题,不管多冷的场都能接下去。

俩人到的时候,顾飞正和蒋丞一块从车上往店里抬一个架子。

“诶,你俩怎么一起来了?”蒋丞很奇怪。

李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偶遇太牵强,但要说提前约好,又显得太刻意。估计还是那种拱白菜心理在暗中作祟,他不大想让蒋丞看到他和许行之走得近。

“顾飞跟我说李炎今天中午到,我又刚好经过火车站,就顺便把他接了。”许行之说。

“嗯,”顾飞点头,“本来也是想麻烦你接一下的,没好意思说。”

蒋丞似乎仍有些疑虑,正好潘智吆喝着过来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个人帮忙把剩下的东西搬完,又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吃完晚饭才散了。

“这回还强行顺路么?”快到酒店时,李炎问。

“什么?”许行之打转向灯。

“你之前不是说上哪儿都顺路?”

“对我来说是这样。”许行之点头,“我就是想跟你多讲会儿话,一个人开车挺无聊不是?”

李炎有点想笑,“成,这理由够直白。”

“不过这回是真的顺路,沿着这条路再往前一公里有个十字路口,左拐上坡就到我住的小区了。”

“这个么?”李炎把手机地图递过去,“惠景小区?”

“是的,有点偏,好在房租不贵,也清净。”

“还蛮符合你的风格。”

“老干部风格?”许行之把车停在酒店门口。

“知道就好。”李炎开门准备下车,“领导再见。”

“不不不,您才是领导。”许行之拦住他,“明天可能得辛苦您早点起来。”

“提前去占位儿么?”李炎说,“我没问题。”

“嗯……”许行之眼珠转了转,点头道,“是挺多人的,得提前去。”


“我还以为是占烧烤位,”李炎在桌前坐下,扭头瞥了眼早餐店外熙熙攘攘的长队,“想不到您是唱这出。”

“杏园的早点是最正宗的,不早来咱们也得排队了,”许行之夹了个煎鸡蛋放到李炎那碗刀削面上,又端来一大碗豆腐脑,“要是觉着没味儿辣椒油和醋在你左手边上,可以自己加。”

“喂猪啊?”李炎把豆腐脑推回去,“我真吃不了那么多,等会还要吃烧烤的。”

“也没多少吧,我就把我觉得不错的点了,想着都让你尝尝。”

“这不浪费呢么?”

“没事,吃不完的打包给赵劲,我寻思她也还没吃早饭来着。”

“……”

李炎看许行之好像还有把那一大只猪肉茴香包子和几块糖油饼往他碗里堆的想法,当机立断把碗挪到一边开始埋头扒面。

过了会儿赵劲来了,看了他们一眼,撇撇嘴自己另外点了碗馄饨。

几个人吃完早饭,一块坐车去接老张他们两口子。人齐了后,再前往郊区森林公园。

“你就是李炎吗?你好。”老张的老婆雅姐是个声音轻柔的女人,“之前听老张和行之都提起过你。”

“你好。”李炎笑了笑。

“他挺俊俏吧,”老张说,“第一次见到他我差点走眼看成小姑娘。”

“李炎帅着呢,”许行之开着车,插话道,“上次我被人偷了电脑,他帮我抢回来的。”

“我靠真的?”老张惊讶地看向李炎。

“啊……”李炎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老张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秀气的男孩子,原来这么爷们。”

“有句话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许行之笑道,“他本来就很爷们,也很温柔。”

“文化人。”老张做了个拱手动作。

“那你呢?”赵劲的无情揶揄从来不会迟到,“怕不是胆儿都吓破了撒丫子就跑?”

“那不至于,”许行之说,“我就是直接傻了,连撒丫儿跑的胆子都没有。”

“不愧是你。”

雅姐捂嘴笑了起来,老张一拍大腿,也开始接二连三地爆起许行之的黑料,车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几个人都非常自来熟,开起玩笑来一套接一套,李炎虽谈不上自闭,但也有点招架不住这过于热情的氛围。他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高速公路两边飞快倒退的行道树,有意无意地从后视镜瞟了眼许行之认真开车时的侧脸。

即使是和朋友聊得热火朝天,许行之也没什么夸张的表情,说话慢条斯理,起哄时跟着浅浅一笑。沉稳得让他一度怀疑之前那个跟他耍性子的高材小学生是不是另一个人。

这种反差突然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许行之是不是对他格外上心些?还是说他性格使然,私下里对其他人也一样不拘小节,也会耐心地帮他们排忧解难?

许行之对他的关注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从不奢望能和许行之发展成进一步的关系,也竭尽所能地想为许行之做点什么,但他没法忽视自己那点私心。他希望比起别人,许行之对他展示出的是更真实,更坦诚的一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对方所需要的,而不仅是对方在一昧付出。

但李炎知道他没资格提什么要求。


到森林公园时人不算多,烧烤架还有一半是空的。几个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铺上桌布摆好食材。

“你们准备还挺齐全,”老张扯开一个沉甸甸的纸袋,“嚯,这么大一袋驴肉火烧啊?”

“我带的,”许行之把纸袋扯过来,放到李炎面前,“坐这么久的车该饿了吧?快趁热。”

“你觉得我吃得下么?早上差点被你撑死。”李炎无奈地瞟了他一眼,把他往后推了推,“站远点,我点火。”

许行之还没来得及担心安全问题,李炎就把固体酒精扔到炭炉里,用打火机点燃了,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两秒。那猛然窜出的火苗仿佛下一秒就会舔到李炎的手指,看得许行之胆战心惊。

“想吃什么?”他用钳子盖上锡纸,问。

许行之递过去一把羊肉串。

等炭渐渐烧热,李炎把肉串摆到锡纸上开始烤。这活儿本身就没啥技术含量,再加上他以前经常和顾飞刘帆他们一块在钢厂出租屋烧烤,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弄。

“挺熟练呀,”雅姐把油递过去,笑道,“难怪行之总夸你厨艺好。”

“一般。”李炎瞥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将几串肉又多烤了会,只稍微刷了点佐料。

“瞅瞅啊草,”老张拍了许行之一下,“人大厨还谦虚呢,你以后可得多跟人家学着点。”

“我想学还得看李炎愿不愿意教啊,”许行之把饮料拿出来,“我怕他被我这蠢材学生气死。”

“气死不至于,你不搞爆破我就谢天谢地了。”李炎耸耸肩,“其实做饭也没啥大不了的,慢慢学着就能会。”

“话是这么说,咱也不能光等吃不是?”一直瘫在旁边吊床上的赵劲伸了个懒腰,起身提起地上一袋大白菜,“走吧,干点活。”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洗菜去了。李炎把羊肉串翻了个面,发现许行之还站在后面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怎么,”李炎一挑眉,“想开小灶?”

“嗯,”许行之眯起眼睛,“能让我试个毒吗?”

李炎撒上孜然胡椒粉,拿起一串递给他。

“小心烫,”他说,“要是没熟好我就再多烤会儿。”

许行之走到他面前,刚准备抬手接,却又放下了。他微微弯腰,把脸凑过去,就着李炎的手从烤串上咬下了一小块肉。

李炎愣住了。

这个动作许行之做起来非常自然,但又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就好像他们本应该这么亲密一样。

“熟了,熟透了,”许行之咂了咂嘴,笑起来,“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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