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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炎】暖阳

李炎曾经想象过无数种和那个人再次见面的场景,但在这一刻真正来临时,才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他在街拐角追上了那个人并按住了他的肩膀,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大脑却迟迟下达不了后续的指令。

那个人先是一脸烦躁地转过头,在看到李炎后,脸上的表情瞬间跟冻住了似的凝固了几秒,随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的模样没变,似乎并不怎么见老,甚至打理得更精神整洁了,完全看不出曾经颓废的影子。

他目瞪口呆地盯了李炎近一分钟,才试探着开口道:“……李炎?”

还是记忆中的声音。

“是啊,你还记得我啊,”李炎平静地看着他说,不知为何竟有点好笑,“难为你了。”

“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你是我儿子……”那人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些勉强可以被称作惊讶的表情,“你怎么来北京了?你妈前两天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李炎一怔,原来他妈跟他说的来北京进货,实际上是……

“你妈前两天跟我见面了。”

“你找我妈干嘛?”

“我是你爸,还不能见你妈了?”

“我爸?”李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股酸涩的味道直涌上他的喉头,“你认真的吗?”

“你把我们丢下不管不问的这些年,怎么没想起过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你说什么瞎话,”那人皱了皱眉,“我没给你们打钱吗?”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李炎盯着他,“你跟我妈见面干什么,说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那人说,“倒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还无所事事吧。”

“你是不是又逼我妈离婚了?”

“什么叫我逼你妈离婚?你妈这么跟你说的?”

李炎跟他讲话只觉得头疼:“我在问你是不是拿房子逼我妈跟你离婚?”

“你懂个屁,”那人不耐烦地啐道,“肯定是你妈跟你说的吧?那个女的……”

李炎正欲反驳,许行之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他看到李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让我好找!”许行之满头是汗,难得出现了焦急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在马路中央突然下车很危险?有什么事不能先告诉我再……”

那人脸色瞬间就变了,震惊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转换了几次,随即跟躲避瘟神似的后退两步,一脸鄙夷地瞪着李炎。

“你还跟男的搞在一起?!”他指着李炎,不敢相信地质问道。

声音挺大,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李炎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扇了一巴掌然后扒光丢在街上。他慌乱地扯开许行之的手,踉跄着拉开距离,也瞪着那个人。

双方对峙了几秒,那人突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他说,“我就知道你这恶心的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幸亏当初被我发现了,不然老子直到现在都还要替你丢这个人,被人笑话说我儿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娘炮!”

“你他妈闭嘴!”李炎瞠目欲裂,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又占据了他的身心。他总是在事后骂自己丢人窝囊,每每遇到这种事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霎时就朝那人扑了过去,眼睛发红。

但想象中的混乱场面并未发生。许行之跟未卜先知似的两步跨过去,准确地挡在了李炎面前。他被撞得后退了半步,但依然稳稳地把李炎按在了胸口。

李炎还在张牙舞爪。许行之一手抓住他的左手腕,一手用力摁着他的后脑。

“李炎,别听他的,没事,冷静,”他一遍遍低声安慰,“冷静一点,别在意,我们走吧。”

李炎拼命想推开他,奈何许行之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硬是岿然不动。他只能面红耳赤地盯着那个吓傻了的人,冲他竖起中指。

“’你他妈连娘炮都不如,”他恶狠狠地骂了句,“畜生。”

等到怀中人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许行之朝围观群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开。他睨了一眼那人,便揽着李炎的肩膀,转过身子慢慢离开。

身后传来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有没有哪里受伤?”许行之平静地开着车,问道。

李炎歪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

“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许行之自顾自继续说,“在马路中间随便下车真的很危险。”他顿了顿,“突然跟人动手也很危险。既然是对方有错在先,就更不值得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你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李炎终于开口了。

“我更关心你的安全问题。”

李炎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坐正身子,靠着椅背。

“抱歉,”李炎望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吓着你了。”

“还好,没吓出毛病。”许行之面色如常,“幸亏之前吓过一次,心脑血管强健了不少。”

“他是……我爸,我十五岁的时候他来了北京,再也没回去过,”李炎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他嫌我有病,丢他的脸。”

“你没病。”许行之不禁脱口而出。

“我当然知道我没病,但他这种有病的人又不会这么想,”李炎垂下眼睛看着身上的安全带,“从他发现这事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他儿子了。”

再次谈起这些事时,李炎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过去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帧帧重组起来,电影倒带般在他脑海中回放,却像中途被剪断了似的于高潮处戛然而止。

这种情绪,从那个人离开时就开始日积月累,熟悉感与陌生感混杂在一起,如同苹果香蕉共处一室,一点一点往糟糕的方向发生质变。尽管李炎在长大的过程中学会了如何将其隐藏,但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反而恶性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强烈,且早晚会在某种机缘巧合下,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就像今天这样。​

“你妈妈呢?”

“多少知道点吧,没说破而已。”李炎说,“还三天两头给我安排相亲,真以为能把我掰回去呢么。”

许行之沉默地打转向灯,拐进巷子,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继续说。”许行之熄了火,看着李炎。

“什么?”

“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想跟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

许行之叹了口气:“手机给我一下。”

李炎把手机解锁了给他,在许行之一顿操作后拿回来时看到联系人名单里赫然出现了“草哥”两个大字。

……还是星标。

“我无权干涉你的家事,也不能强迫你对我倾诉衷肠,”许行之轻轻捏了一下李炎的肩膀,“但我还是希望能帮你些什么。以后你要是觉得不高兴想要找人聊聊,随时打电话给我,我都乐意奉陪。”

李炎有些愣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又瞥了眼通讯录里的名字,点了点头。

“谢谢。”他回捏了一下许行之的手。

“你喂猪啊买这么多驴肉火烧?”刘帆把那一大包特产塞到行李架上,气喘吁吁还不忘抱怨。

“免费饲料,”李炎打开饭盒,夹起一个火烧咬了一口,“喂你这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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